浅谈汉乐府民歌中女性的爱情与婚姻
浅析乐府诗中丰富的女性形象 (2)

四川大学网络教育本科生(业余)毕业论文(设计)题目浅析乐府诗中丰富的女性形象办学学院校外学习中心专业年级指导教师学生姓名学号年月日浅析乐府诗中丰富的女性形象专业:汉语言文学学生:□□□指导教师:□□□摘要汉乐府是在《诗经》和《楚辞》之后,我国文学史上又一个奇葩瑰宝,汉乐府中塑造的女性人物形象不仅仅是活画出当时社会女子的群体表象,更加鲜明生动的展现出中华民族女子们独具魅力的性格特点。
作为一种新型的诗体,汉乐府以其自身异彩纷呈的姿态展现其独具特色的魅力,两汉乐府诗中最为引人注目的部分就是和女性有关的诗,这些关于女性的诗中,不仅生动活画出当时女性的典型群体象征,更加鲜明的展现出中华民族女子们可歌可泣的典型性格特点。
这些诗从不同的关照角度,以相同幽怨的情感对每个女主人公对于爱情的看法以及自己面对爱情所出现的种种问题时所体现出的性格特点做了生动的刻画和细致的描绘,让我们洞悉了汉朝女子对于爱情的热情、企盼、哀叹和幽怨。
从她们对待爱情婚姻等各种情感的态度和处理方式上,我们大致可以把她们分为忠贞型、相思型、决绝型、幽怨型、智慧型等这样几种。
关键词:汉乐府女性情感形象目录一、女性形象的多元化 (4)二、塑造女性形象的艺术手法 (7)(一)语言描写: (7)1.对话描写 (8)2.独白描写 (8)(二)侧面烘托 (8)(三)细节描写 (9)(四)修辞手法 (9)三、女性形象的审美特征 (9)(一)女性形象的节操之美 (9)(二)女性形象的修养之美 (10)(三)对女性形象的推崇之美 (10)结语 (10)参考文献: (11)浅析乐府诗中丰富的女性形象汉乐府是在《诗经》和《楚辞》之后,我国文学史上又一个奇葩瑰宝,汉乐府中塑造的女性人物形象不仅仅是活画出当时社会女子的群体表象,更加鲜明生动的展现出中华民族女子们独具魅力的性格特点。
作为一种新型的诗体,汉乐府以其自身异彩纷呈的姿态展现其独具特色的魅力,两汉乐府诗中最为引人注目的部分就是和女性有关的诗,这些关于女性的诗中,不仅生动活画出当时女性的典型群体象征,更加鲜明的展现出中华民族女子们可歌可泣的典型性格特点。
汉乐府女性题材研究(修)

汉乐府中女性题材作品研究汉乐府揭开了诗歌史上现实主义的新篇章。
女性题材作品在其中占重要位置,这些作品用通俗的语言构造贴近生活的作品,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
采用斜事写法,开拓斜事诗发展成熟的新阶段,是中国诗史五言诗体发展的一个重要阶段。
本文将从女性形象、艺术风格、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束缚和压迫等几个方面研究汉乐府中的女性题材作品,并与《诗经》中弃妇形象稍作对比。
一、女性形象汉乐府诗里塑造的女性形象很多,她们大都勤劳善良、对爱情坚贞不屈、敢于反抗,本文选择较为典型的几种形象进行分析。
个性特征丰富,睿智聪颖,美丽高洁代表人物:《陌上桑》的罗敷与《羽林郎》的胡姬。
《陌上桑》是汉乐府中浪漫主义的奇葩,是我国诗歌中的名篇。
《陌上桑》形象地揭露了统治阶级的荒淫无耻,而且借助歌颂罗敷刚毅不屈的高贵品质,表达了劳动人民对达官显宦侮辱、掠夺妇女罪行的反击。
罗敷美丽、机智、刚强、忠贞的性格,正是劳动人民的化身,也是我国劳动妇女的典型形象。
在这次官与民、贵与贱、美与丑、卑劣与高尚的对抗中,女性终以美丽的力量守住了坚贞,伸张了正义。
这首诗可分为三章。
第一章写罗敷容颜之美。
诗歌没有按照一般的写法对罗敷的容颜进行认真的描绘,而是从环境到用物、从发型到衣服正面描摹,以此表现她的美丽。
罗敷的妆束给人一种秀而不艳、活泼而不轻佻的美感,可见罗敷在色调的选择和搭配上也是心眼极细,以至路人都为罗敷的美貌倾倒而行为反常。
有人认为这种华贵的装饰打扮与采桑女子的身份相矛盾,从而得出结论:“秦罗敷不是劳动妇女的形象,《陌上桑》已经被封建文人严重篡改。
”我不赞同这种说法。
理由有两个:①这种描写是适应主题需要的艺术夸张。
在一些文学作品中,为了渲染主人公的美好,作者往往将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加在其身上。
作者极力表现罗敷的美丽,既为后文使君的垂涎埋下伏笔,也更显示出罗敷的坚贞。
②罗敷并不是一个徒有外表的贵夫人,她是个热爱劳动的农家妇女。
写她的用物、服饰的华美,是民歌中衬托人物美的一种手法。
关于汉乐府民歌中的女性形象的浅识

关于汉乐府民歌中的女性形象的浅识汉乐府民歌出于社会下层群众之口,“感于哀乐,缘事而发”,表达了人民自己的心声,道出了人民自己的爱和憎,是现实主义手法的代表。
纵观现存汉乐府民歌,描写女性形象的有很多,大致可以总结成以下几类:1、弃妇形象在汉代,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封建礼教对妇女的压迫加重了。
在“三从”、“四德”、“七出”等一系列封建条文的束缚下,妇女的命运日益悲惨。
妇女处在被损害被污辱的地位。
汉乐府中就有描写“弃妇”形象的作品。
“弃妇”形象多为善良质朴的女性,多数在封建礼教思想束缚下,唯唯诺诺的接受了被抛弃的事实,不反抗也不争取,顺从得很,可以说,这类女性将“夫纲”彻底贯彻到生命里。
在《上山采蘼芜》中,女主人公就是我们所说的弃妇,即使在被休后看见前夫时仍然下跪,恭敬又悲戚的问声新人怎么样。
这样的女性全然没有了自我意识,“夫纲”就像一座山一样,深深地压在当时女性的心里,女性的全部生活中心都体现在为丈夫及夫家所做的贡献中。
2 、贫困交加的女性形象在汉代,由于统治剥削非常严酷,造成贫富差距悬殊。
“富者田连阡陌,穷者无立锥之地”是汉代社会的生动写照。
《东门行》中就写到了这样一个生活在贫苦中的女性。
外出归来的丈夫看见自己妻儿无衣无食,忍饥受冻,悲愤之下要铤而走险。
女主人公苦苦规劝。
但她的内心却也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其哀伤、无奈、眷念之情,令人闻之落泪。
这样的女性,是安分守己的持家妇女,不求富贵,安与贫困,为全家人安危,贫贱不移,蕴涵着古代女性多有的美德。
可以说,汉乐府中描绘的生活在社会低层的女性,是时代的小小缩影。
这类女性的一生都在为丈夫孩子辛苦劳作,从来没有认真体悟过自己的苦乐,生活回报给他们最好的礼物是和家安康,仅此而已,但这份安康于她们,是那样的奢侈。
很多人,穷尽一生心力,却还是拗不过残酷的现实,社会现实的背景下,她们是那样渺小和无助。
3 、天真烂漫的年轻女性形象年轻的女性形象历来被历届诗歌所推崇。
浅谈汉代婚姻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

浅谈汉代婚姻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本文从网络收集而来,上传到平台为了帮到更多的人,如果您需要使用本文档,请点击下载按钮下载本文档(有偿下载),另外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万事如意!汉代乐府爱情诗中,最动人心弦的就是传诵至今而不衰的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首诗写一女子向她所爱的男子表达忠贞不渝的爱。
女主人公对天发誓,大胆倾诉着心中的爱情,情感之炽烈犹如岩浆喷发一般,以短而急促语言一口气倾泻出五个永远也不会发生的现象:高山变为平地,滔滔江水枯竭以这些现象为喻表明自己的永不变心,永不和相爱的人决裂。
读着这首诗,诗中这位纯洁、泼辣而又勇敢的女性形象几呼之欲出。
汉乐府民歌另一首《有所思》中,女主人公形象则较《上邪》更丰满一些.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女主人公“闻君有他心”,自己朝思暮念的情侣竞然心有二爱,禁不住又惊又怒。
失望、愤怒之下,将爱情信物“双珠袱帽答“拉杂催烧之”,且“当风扬其灰”。
痛苦、绝望、不甘等剧烈情感冲突使女主人公禁不住喊出了“从今以后,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的愤激之语这两位女性形象,都有着纯洁、勇敢、泼辣、决绝的特点有着劳动妇女的敢爱敢恨的特色乐府民歌中有关婚姻家庭诗中的女性形象也有独特之处,如《陇西行》中的“好妇”,她又关丽又健康,又能干又大方。
作者以赞赏和诙谐的笔触给我们描述了“健妇持门户,亦胜丈夫”的情形,这里没有被弃的哀怨,也没有爱情的盟誓,没有痛苦缠绵的依恋,更没有对妇女的歧视。
这位“好妇”的关丽健康正如劳动人民的心态情趣一样真实而关好汉乐府民歌中最不幸的女性形象,应该是《妇病行》中连年累岁被病痛折磨最终不得不撒手人寰的病妇了。
病妇在弥留之际仍惦念着贫穷的丈夫和年幼的孤子,不难看出她对家人的无限眷恋、怜爱之情。
操劳了一生仍不免疾病缠身、临终时还得而对着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一家老小,人间还有什么痛苦比得上这种情况下的生死离别呢?病妇的善良、慈爱、在苦难中无望地忍受苦难,是中国千千万万苦难妇女的真实写照汉代文人乐府诗是两汉文人在认可、接受了汉乐府民歌所开创的这种异于《诗经》、《楚辞》的诗歌新体后,开始自觉地向乐府民歌学习,并利用民歌的现成曲调进行的创作。
汉乐府诗中的妇女情爱观

汉乐府诗中的妇女情爱观
妇女情爱在汉乐府中,表现得十分生动深情。
汉乐府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特殊情结很好的体现。
汉乐府中有很多充满感情的诗篇,大多记叙妇女之间的情爱。
它们不仅把真实的情感展示出来,更表达了一种相互的依赖之情。
如《瑶台宴》中的语句:“今日跃袅採芙蓉,牵手到宛缘里去”,充满了温馨的爱意。
“巴郭醉欢、豫夏偷思”,把女友之间的牵挂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动容叹息。
在汉乐府中,妇女之间的情爱不仅展现出它们温柔美好的一面,更折射了女性的忠贞、不言自明的情感,尤其是女友之间的情谊和平常时候情侣之间的暗恋,都令人佩服。
从中可以看到这个时代妇女的善良和热情,即使是彼此的情敌,也会将情感化为礼赞友爱。
汉乐府中的情爱更加深刻和真实,不仅可以传达现实生活中的挥洒情谊和友谊,更可超越时空,传承至今。
它反应出执著,独立,关心,相信和友谊的精神,证明了妇女除了在生活中充满工作重责外,还有一颗懂表达本身感情,尊严和平等权利的心。
汉语言文学毕业论文 南朝乐府民歌中的女性和她们的爱情

引言南朝乐府民歌近500首,集中在宋朝郭茂倩编的《乐府诗集•清商曲辞》里;《杂曲歌辞》与《杂歌瑶辞》里也有少量的作品,主要由《吴声歌曲》《西曲》《神弦歌》三种类型的民歌构成。
南朝乐府民歌里的作品,“差不多都是情歌”[1],以男女情爱为主题,且几乎全是通过女子的口吻来表达。
因此,诗中的主人公几乎全是女性,这与《诗经》中的情诗有所不同。
《诗经》里面有许多男性的声音,如《关雎》《静女》等,表达男性对爱情、对女子的赤诚之心。
南朝乐府民歌差不多都被女性的声音所覆盖,是它的一大特色。
南朝乐府民歌也属于乐府民歌的一类,根据《汉语大词典》关于“民歌”的解释:“起源于或流传于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老百姓中间并成为他们独特文化一部分的歌曲,属于民间文学的一种。
劳动人民的诗歌创作,一般是口头创作,口头流传,并在流传过程中不断经过集体的加工。
民歌的特点是表达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意志、要求和愿望,具有强烈的现实性,是各民族文艺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2]可以知道,民歌主要以劳动者为描写对象,表达劳动者的情感。
南朝乐府民歌的大多数作品反映了下层劳动妇女的爱情生活,作品“倾诉了下层妇女的喜怒哀乐。
”[3]如小家碧玉、农家少女、商贾之妇、妓女等,以及为数不多的大家族的妾侍,极少涉及地位很高的上层社会女性。
在作品中,美丽、聪敏、真率、贤惠的女子,无意识地携带着特定的社会烙印,流露着对爱情的渴望与执著,灵动地闪现在世人面前。
一、南朝乐府民歌中女性的概况(一)秀外慧中的美南朝乐府民歌中女子的外貌,是极清纯的。
清新的容颜、婀娜的身段、优雅的举止、得体的装扮,颇有“清水出芙蓉”之姿,如:冶游采桑女,尽有芳春色。
姿容应春媚,粉黛不加施。
《采桑度》[4]朝日照绮钱,光风动纨素。
巧笑蒨两犀,美目扬双额。
《子夜歌》[5]娉婷扬袖舞,阿那曲身轻。
照灼兰光在,容冶春风生。
《子夜四时歌》[6]这些女子自然地表现出来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配上独具一格的穿着,都是如此的清丽。
浅谈汉乐府爱情诗中的痴情女子形象

浅谈汉乐府爱情诗中的痴情女子形象作者:郭梦佳来源:《文学教育》2016年第09期内容摘要:汉乐府的出现打破了汉初诗坛的沉寂。
汉儒讲究男尊女卑,女性在男权社会里沦为男性的附庸,然而她们身上所散发出的熠熠光辉,是我们无法忽略的。
自古女子多情痴,汉乐府的爱情诗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个有血有肉,个性鲜明的痴情女子形象。
关键词:汉乐府爱情诗痴情女子形象《乐府诗集》作为继《诗经》之后古代民歌的又一次大汇集,开创了诗歌现实主义的新风。
余冠英先生在《乐府诗选·序》中曾说道:“中国文学的现实主义精神虽然早就表现在《诗经》,但发展成为一个延续不断的,更丰富、更有力的现实主义传统却不能不归功于汉乐府。
”汉乐府内容广泛,收集了大量民间歌曲,语言清新直率、朴素自然。
汉乐府以女性题材作品居多,反应了当时一部分女性的生存现状。
而男女情爱作为人类无法避开的话题,在汉乐府中有大量的表现。
“男子贪生,女子贪爱”,汉乐府的爱情诗展现了当时女子的内心世界与情感诉求,从中我们能看到许许多多这样痴情的女子形象。
一.委曲求全、艰难求生自秦以来女性就处于从属地位,到汉代儒学家们提倡“三纲五常”,其中的“夫为妻纲”又将这种从属地位条理化、制度化。
女性被塞进了由男性制定的封建礼教的条条框框里,以致她们的人格与自由都受到严重的压迫与摧残。
在爱情和婚姻里,她们恪守本分,逆来顺受,甚至委屈就全、艰难求生。
如《上山采蘼芜》:“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
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
‟…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閤去。
‟…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
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诗中写了一个女子独自上山采蘼芜,却遇到了她的前夫。
蘼芜是一种香草,古人相信蘼芜可使妇人多子。
我们不妨大胆猜测,这名女子被丈夫休了的原因可能是多年无所出,这正好符合了七出中的“无子”。
诗只是截取了他们的一段对话,没有讲前因后果,但从中我们可以读出女子在这一场婚姻悲剧中的悲惨境地。
浅述汉乐府民歌的思想内容(1)

浅述汉乐府民歌的思想内容(1)毕业论文文学院浅谈汉乐府民歌的思想内容摘要:“乐府”是汉武帝时设立的音乐机关,专门搜集各地的民歌,配上音乐,就叫乐府诗,也称乐府。
但魏晋六朝却将乐府所唱的“歌诗”也叫乐府,之后乐府便由机关的名称嬗变为一种带有音乐性的诗体名称。
而汉乐府是由音乐管理机关搜集、保存而流传下来的汉代诗歌,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
其思想内容比较丰富,为我们再现了汉代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
从上层贵族对宇宙、人生价值的态度到社会最底层人民的呻吟和苦难;从汉代的开边戍守、战争徭役等政治痼疾到街头里巷民众的婚娶、离别、宴饮等都得到不同程度的表现。
关键词:汉乐府民歌生命意识经济价值观一、汉乐府民歌概述一切新文学的来源都在民间。
民间的小儿女,村夫农妇,痴男怨女,歌童舞妓,弹唱的,说书的,都是文学上的新形式与新风格的创造者。
这是文学史的通例,古今中外都逃不出这条通例。
《国风》来自民间,《楚辞》里的《九歌》来自民间。
汉魏六朝的乐府歌辞也是如此。
以后的词起于歌妓舞女,元曲也是。
弹词起于街上的唱鼓词,小说则起于街上说书讲史的人。
——中国三千年的文学史,那一样新文学不是从民间来的?甚至汉以后的韵文的文学所以能保存得一点生气、一点新生命,全靠有民间的歌曲时时供给活的体裁和新的风格。
汉乐府是较为地道的汉代民歌,它是继《诗经》、《楚辞》之后中国古代诗歌史上的又一道壮丽的景观。
来自民间,大部分作品出自社会下层群众之口,内容十分丰富,题材也较广泛。
什么是“乐府”?“乐府”是汉武帝时设立的音乐机关,这个机关专门搜集各地的民歌,配上音乐,就称为“乐府诗”,也称“乐府”。
但魏晋六朝却将乐府所唱的诗叫“歌诗”的,也叫“乐府”,于是所谓乐府便由机关的名称一变而为一种带有音乐性的诗体的名称。
梁昭明太子萧统编《文选》时,于骚、赋之外另立“乐府”一门;刘勰的《文心雕龙》于《明诗》之外又专立《乐府》一篇,并指出“乐府者,声依永,律和声也”,便都是这一演变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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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汉乐府民歌中女性的爱情与婚姻摘的要:汉乐府民歌中涉及女性爱情婚姻的诗作较多,真实而生动地反映了汉代女性的爱情与婚姻状况,她们或大胆冲破束缚,追求爱情;或情感真挚,缠绵相思;或富贵不淫,威武不屈;或柔韧坚强、忠贞不渝,体现了汉代女性健康向上的爱情价值观,并揭示了造成她们不幸命运的社会根源。
关键词:汉乐府女性爱情婚姻汉乐府民歌是继诗、骚之后我国古代文苑中的又一奇葩,它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广阔的社会现实生活和人民的爱憎情感。
现存的40余首汉乐府民歌,其中涉及女性爱情婚姻的诗作几乎占了三分之一,许多篇目脍炙人口,至今仍被奉为经典。
汉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定型期,也是封建礼教日益形成的时期,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说”假借“天意”将所谓的神权、君权、夫权绝对化和神圣化,明确提出了“三纲五常”的封建伦理观念。
那些专为女性而设,用以维护男权的清规戒律,如“三从”、“四德”、“七去”等相继出台,女教也逐渐形成系统化理论,并在现实生活中日趋发挥作用,逐渐成为女性爱情与婚姻的束缚。
在这种环境中,女性的婚恋观各不相同,有的敢于冲破束缚、追求婚恋自由;有的敢爱敢恨、果断决绝;有的勇于抗争,坚贞不屈;也有的逆来顺受、悲悯哀怨;她们的形象,有的天真烂漫,有的柔韧坚强,有的泼辣洒脱,有的略显懦弱。
本文试图从四方面来浅议汉乐府民歌中的女性形象及其她们的爱情与婚姻观念。
一、纯真少女,忠贞热烈爱情,是人类永恒的追求。
在汉乐府民歌中,不乏歌颂美好爱情的篇章,塑造了一些渴望美好爱情并勇于追求的女性形象。
汉代,尽管一些封建纲常不断出台,但与明清相比,其对女性的束缚仍然相对宽松。
因此在汉乐府民歌中,女性尤其是少女,对爱情的表达一般都较坦率直露、大胆泼辣。
例如《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一位痴情女的自誓之词,其以大胆的想象与夸张,连用五件千载难逢、极度反常的自然现象来表白自己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坦率真诚,热情奔放,犹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表现了汉代女性追求爱情专一、坚贞执著的价值观。
汉乐府中也有表现爱情委婉含蓄的,如《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从表面看,这是一首采莲诗,描绘了采莲青年愉悦欢快的采莲场面。
但这实际又是一首爱情诗,古人常以“莲”谐“怜”,象征爱情,以“鱼”谐“侣”,一群青年男女沐浴爱河,嬉戏欢闹,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诗歌意境优美,轻松活脱,在反复咏唱江南秀丽风光的同时,委婉含蓄地表现了采莲女与意中人嬉戏相恋的欢愉之情,以此代表了当时人们对自由、美好爱情的渴求与向往。
二、烈烈贞女,威武不屈汉代贫富悬殊,在汉乐府民歌中也有真实的写照,穷者“盎中无斗米储,还顾架上无悬衣”(《东门行》),富者“黄金为君门,白玉为君堂”(《相逢行》),也正如班固所言“富者田连阡陌,穷者身无立锥之地”(班固《汉书?食货志》)。
富贵权势者不仅过着奢华糜烂的生活,还凭借自己特有的权势与金钱,常到民间骚扰,搜罗美女,以满足淫乐腐朽的生活。
《陌上桑》便是一首富有喜剧意味的叙事诗,叙述了一位名叫罗敷的采桑女,拒绝五马使君相调戏的故事。
才貌双全,智勇兼备,面对权势逼人的使君,罗敷沉着冷静,不卑不亢,以巧妙机智的言辞回绝了使君的无礼求婚,并使使君知难而退。
此诗塑造了机智、勇敢、不慕权贵、不畏权势、爱情专一的采桑女形象,寄托了汉代女性追求两情相悦而非趋炎附势的爱情婚恋观。
晋人崔豹《古今注》说:“《陌上桑》者,出秦氏女子。
秦氏,邯郸人,有女名罗敷,为邑人千乘王仁之妻。
王仁为赵王家令。
罗敷出,采桑于陌上,赵王登台见而怡之,因置酒欲夺焉。
罗敷巧弹筝,乃作《陌上桑》之歌以明之,赵王乃止。
”对此后人多有异议,但不妨备为一说。
据范晔《后汉书?崔马因传》记载,汉代太守、刺史有春天巡行属县的惯例,说是“观览民俗”,“劝人农桑”,实际往往“重为烦扰”。
《陌上桑》当缘此事而发,揭露当时官员巡行扰民的真相,暴露了上层社会一些荒淫官吏的本质,寄托了汉代女性不慕权贵,追求纯洁爱情的价值取向。
三、哀婉思妇,缠绵真挚汉代征役与游宦较盛,因而夫妻分居、游子思妇也是常见的社会现象。
如《饮马长城窟行》:“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
他乡各异县,辗转不相见。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
”此诗又名《饮马行》,萧统《文选》题为“乐府古辞”,徐陵《玉台新咏》题为蔡邕作,现一般认为是一首民歌。
李善《文选注》说:“言征戌之客至长城下窟泉饮其马,妇思之,故为《长城窟行》。
”此诗以思妇的口吻抒情叙事,前半写“思”,后半写“书”,通篇写“相忆”,虚实结合,将女主人公深切真挚、哀婉缠绵的相思之苦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这里思妇所思的“在他乡”者,身份不明,或为征夫,或为役人,或为宦游之士,可见汉代的战争、徭役、游宦等社会现象也带给女性婚姻深切的痛苦与不幸。
两地分居,女性痴痴盼望,有时盼来的却是“在他乡”者有了“他心”,如《有所思》中“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女主人公日夜思念远在大海南的意中人,小心翼翼保存着他们爱情的信物,热切盼望其归来,但盼来的结果却是“闻君有他心”,思妇转眼沦为弃妇,其悲剧性质更深一层,反映了汉代各种社会原因给女性婚姻带来的不幸。
四、悲怨弃妇,柔韧坚强汉代,随着董仲舒在“天人感应说”基础上提出的“三纲五常”的定性与发展,女性的地位日趋低下,夫权至上,男性成为女性的主宰,女性逐渐沦为男性的附属品。
而《礼记》中“三从”、“四德”在这一时期更加强化,女性被套上层层枷锁。
即一方面男性主宰着女性,另一方面男性对女性要求日趋完美。
女性稍有不慎,随时可能遭遇被休弃的命运。
《大戴礼记?本命》载:“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盗窃,去。
”除了这七种理由,由于男性的喜新厌旧、他人的诽谤、父母不悦等皆可成为女性被弃的原因。
这一社会现象在汉乐府中更有生动的展现。
汉乐府民歌中描写弃妇的篇章最多,为我们展现了形形色色,因各种理由而被弃的妇女形象。
她们中,有的因年老色衰而被弃,如《怨歌行》中以“团扇”自喻的弃妇,年轻貌美时“出入君怀袖”,年老色衰时是“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有的是因他人诽谤而被弃,如《圹上行》中的弃妇,就因“众口铄黄金,使君生离别。
”有的因男方有二意被弃,如《有所思》中“闻君有他心”,“相思与君绝”的女子,又如《白头吟》中“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的女子。
有的因家长不悦而被弃,如《孔雀东南飞》中品貌出众的刘兰芝,“精美世无双”,遵从“四德”,“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颂诗书”。
嫁入夫家后,“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
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歇。
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其孝顺公婆,逆来顺受,但婆婆却认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坚持让儿子将其休掉。
有的是不知其因无辜被弃,如《上山采蘼芜》中的弃妇,诗中未交待被弃原因,评论者多有推测:一说是故夫喜新厌旧,一说是弃妇无子,一说是不悦父母。
但从诗面即故夫言“颜色类相似,手抓不相如!”“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
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
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中可知,该妇勤劳、能干、美丽、柔顺,但仍被遗弃,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无论怎样她都是无辜者,这就无情暴露了当时女性在婚姻中的悲惨遭遇与难以把握自己命运的社会现实。
然而,在面临爱情婚姻中的种种不幸与悲剧时,汉乐府民歌中的女性又性格各异,呈现出不同的应对态度。
有的逆来顺受,旧情难忘,如《上山采蘼芜》中“长跪问故夫”的弃妇,又如《圹上行》中“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悲苦,夜夜不能寐”的弃妇,从她们身上体现出了古代女性柔顺坚韧、用情专一的特点。
有的激烈反抗,主动相绝,如《有所思》中的女子“闻君有他心”后,将他们爱情的信物“双珠玳瑁簪”是“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并言“从今以往,无复相思!相思与君绝”,果敢刚烈,毅然决绝;《白头吟》中女子更是态度主动,“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并对男子表示一种轻蔑:“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有的是以身殉情,无声反抗,如《孔雀东南飞》中的刘兰芝当婆婆不悦,被遣归家,可她仍爱情专一,与仲卿结下磐石、蒲苇之盟,当兄嫂逼嫁时,她举身赴清池,以身殉情,以示对封建家长制的反抗。
总的说来,这些不幸的女性在面对苦难时,既表现出了中国传统女性柔韧坚强的精神本质,又体现出了她们渴求忠贞爱情、敢于与封建礼教和不平等地位相抗争的精神。
纵观汉乐府民歌中以上四类女性,较真实的反映了汉代女性的爱情与婚姻生活,一方面体现了她们爱情价值观,一方面又展现了她们在爱情婚姻生活中的不幸以及社会根源。
从个人爱情观来看,汉代的女性都热烈追求爱情,且敢爱敢恨。
无论是恋爱中女子大胆追求爱情,还是婚姻中要求双方忠贞不渝,无论是恋爱中被负,还是婚姻中被弃,女性在恋爱婚姻中大多持主动积极的态度,敢爱敢恨,一旦发现对方有二意,即有“慧剑斩情丝”的魄力。
为了爱,她们蔑视富贵权势;为了爱,她们饱尝相思与孤独;为了爱,她们忠贞不渝,积极追求;为了爱,她们坚贞不屈,甚至以身相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白头吟》),她们把爱情的真诚与专一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体现出一种积极追求、健康向上的爱情价值观。
另一方面,从社会现实来看,她们又是不幸的。
汉代是我国封建礼教的形成期,所谓“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七去”等封建礼教渐渐成为套在她们身上的枷锁,是造成她们不幸命运的最终根源。
另外,战争、徭役、游宦以及权贵的压迫等社会现实,也是带给她们痛苦与不幸的原因之一。
故在“汉乐府民歌中,我们很少读到像《诗经》的‘国风’所常见的轻松愉快的男女相悦之词”,“更多的还是弃妇和怨女的悲述与抗议”(游国恩等编《中国文学史》)。
这也为我们了解汉代社会开启了一扇窗口。
参考文献:1、(宋)郭茂倩,《乐府诗集》,北京:中华书局,19792、萧统《文选》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3、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754、崔豹《古今注》,上海:涵芬楼19375、范晔《后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736、游国恩等《中国文学史》,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