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西海之间——晚清使西日记中的文化观察、认证与选择》序

游记——使西 日 记即属于此的对象。在这 是 类游记 中包含着丰 富的文化 内涵、 存在着 巨大 的 学术空 间 ： 是 一 种 历 史 文 献 （ 西 日记 还 是 一 它 使 种外交文献） 保留了一个特定 时代 的丰富信息 ， ， 其 中充满生动的细节 ； 它是文化研究的重要对象 ，
这部《 东海西海之 间》 本来是德翔 的博士论
文， 三年 前德翔 这 篇 论 文 在 答辩 时得 到 专家 一 致 好 评 ， 脱颖 而 出 ， 并 被评 为南 京大 学文学 院优 秀博
学 、 象学 的方法 以及 身份理 论 ， 辟 蹊径 ， 形 另 以
国， 这些官员把他们出使的经过和见闻记录下来 ， 即是所谓 “ 使西 日记 ” 。这类 作品的文本形 式是
日记 ， 从实 际 内容来 看 ， 而 也可 以视为 “ 记 ” 游 。 “ ” 游 是人 类最 基 本 的生 命 行 为之 一 ， 明 因 文 “ ” 游 而传播 和交 流 ， 到发 扬 和光 大 。游 记 则是 得 个体 出游 的记 录 。在 游记 的各 种 形 式之 中 ， 域 异
杨 正 润
（ 南京大学 文学院 ， 苏 南京 ２ ０ ９ ） 江 １０ ３
［ 中图分类号 】 Ｉ０ ． ［ ２ ７ ５ 文献标识码 ］ Ａ ［ 文章编号 ］ １０ ４ ５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０ ８— ６７ ２ １ ）８— ０ ５— ２
德翔 好 学 ， 书 甚 多 ； 读 德翔 亦 好 游 ， 到之 地 所 遍 游名 胜 。他 生 于北 国边 陲 ， 白山 黑水 之 间读 在
的这部著作继承和吸取 了前辈学者的成果 ， 又与 时俱进从多重视角重新考察。使西 日记传世至今 大约 ３ 余种 ， ０ 著者 ２ 余人 ， Ｏ 德翔选择 了其 中 ｌ ５ 位作 者 ， 点则 是 斌椿 、 刚 、 嵩 焘 、 锡 鸿 、 重 志 郭 刘 张 德彝 、 薛福成等 ６ 位最有代表性 的作者 ， 对他们 的 日 记进行考订、 解读和 比较。德翔 凭借很好 的外 语基础 ， 借鉴当代西方学术研究 的新成果如 自传
“ 文化观察、 认证与选择” 作为 自己研究 的重点； 他 也有 很好 的 国学 修 养 ， 这使 他 比较 成 功 地 把 传 统 的实证 研究 同文化 研 究 结 合 起 来 ， 分 关 注 历 充
史 的细节 ， 免那种 空洞 、 避 浮躁 的公 式 化结 论 。德 翔最 基本 的方法 是 细读 ， 从 常常是 枯 燥无 味 、 他 流 水账式 的记录 中努 力 清 理 出线 索 ， 同新历 史 主 如
的评 价 ； 它叙 述 了作 者在 异域 的一 段经 历 ， 映 了 反 他 的人格 和个 性 ， 一 种重要 的 自传形 式 ； 也是 它对
到大学毕业 ， 其后负笈京华 ， 在未名湖畔拿到硕士 学位 ， 又南 下 金 陵 ， 石 头 城 中获 得博 士学 位 ； 在 他
还先 后 去广 西桂林 和 浙东 宁波 执教 。这 么说来 德 翔 的足迹 已遍 及 半 个 中 国 ， 在 听说 他 又 有 了游 现 学 英伦 的计划 。我 常 想 ，读 万 卷 书 ， “ 行万 里 路 ” ，
异域 的描述 ， 具有开拓眼界 、 传播知识、 启迪 民智
的意 义 ， 具有众 多读 者 的文学 读物 。 是
产生于晚清的使西 日记 自上世纪 ８ ０年代重
新 整理 出版 以后 ， 引起 了国 内学 界 的重视 ， 当时 在 的历史 背景 下 ， 究 者 主 要 是 把 它们 作 为一 种 历 研 史 文献 ， 以探 讨 中国社 会 的现 代 化 问 题 。德翔 用
可 以看作“ 天行健 ， 君子 以 自强不息 ” 原则 的具体 化， 是中国知识分子可 以躬行的价值选择 中比较 积极 的一 种 ， 翔是 在 实践着 。 德 德翔的博士论文 《 东海西海之间》 同“ 也 游” 有关 ， 他研究 的是 中国最早一批驻西方外交使节
（ 或其 随从 ） 日记 。鸦 片 战 争之 后 ， 大帝 国 的 的 老 国 门被 迫打 开 ， 清政 府 不得 不 派 官 员 出使 西 洋 各
德翔 曾从我 学 于金 陵 ， 日亦 与 诸 生 随 我游 暇 于江 南 ， 记得 江 花 胜火 、 水 如 蓝 的时 节 ， 行于 江 舟 绿水 青 山 之 间 ， 翔 在 涛 声 中 放 歌 一 曲 “ 湖 德 太 美 ” 他 唱得那 么 动 情 ， 来 满 船 掌声 和 笑 语 ， ， 赢 这 时我 突然想 起孔 子所 说 的“ 乎 沂 ， 乎 舞雩 ， 浴 风 咏
［ 收稿 日期 ］２ １ ４— ７ ００—０ ２
［ 作者简介 ］杨 正润（ ９４一） 男 ， １４ ， 江苏 镇江人 ， 南京大学文学 院教 授 ， 博士生导师 ， 中国传记文学学 会副会长。
５
路去解 释其 中 的差异 。这样 德翔 就为使 西 日记 的
研 究开辟 了新 的方 向。
第２ ５卷 第 ８期
Ｖｏ ． ５ Ｎｏ ８ １２ ．
荆楚理 工学院学报
Ｊ ｕ ａ ｆ ｉｇ ｈ ｉｅｓ ｙｏ ｅ ｈ ｏｏ ｙ ｏ ｒ ｌｏ ｎ ｃ ｕＵｎｖ ｒｉ ｆＴ ｃ ｎ ｌｇ ｎ Ｊ ｔ
２１ ０ ０年 ８月
Ａｕ ２ ０ ｇ． ０１
《 东海 西海之 问 晚清使西 日记中的文化观察 、 认证与选择 》 序
记 载 了两种文 化 之 间 的交 流 、 撞击 的过 程 和 真 实
义所说 的那样“ 同死者进行对话 ” 探析他们 的情 ， 绪 和心 理 。文本 因此 而 复 活 了 ， 翔发 现并 分 辨 德
这 些初 出 国门 的外 交官 对陌 生 的西方 文化 不 同 的
接受姿态， 以及他们对母土文化不 同的守护立场， 并进一步从他们的教养、 个性 、 生活环境和生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