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阶级·性别·生态——评托尼·莫里森的《所罗门之歌》

生态 批评 这个 术 语 在学 理 上 可 以追溯 到 ２ ０世
纪 ７ ０年 代 末 ， 为 一 个 流 派 得 到 确 立 是 在 ２ 作 Ｏ世 纪 ９ ０年 代 中前 期 ， Ｏ世 纪 末 则 一 跃 成 为 文 学 批 评 理 论 ２
的显学 。
不屈 不挠 地维护 着 自己文 化传 统的 尊严和独 立存 在
的 自我 ”２， 现 了 对 文 化 等 级 制 度 的 拒 斥 、 多 元 ＿ 表 对 文 化 的 追 求 ；２ 对 黑 人 精 神 生 态 的 关 注 ， 对 黑 人 （） 即
精 神 困 境 的 揭 示 和 对 如 何 摆 脱 这 种 困 境 的 认 真 思
在 ２ ０世 纪 ９ ０年 代 中 期 ， 股 全 球 性 的 文 学 浪 这
处 理 与 “ 者 ” 关 系 中 总 是 颐 指 气 使 。 当 这 种 压 迫 他 的
抗 和压迫性 的关 系 ， 而 将 “ 从 人一 生态 ” 构 中的前 结
者 细化为“ 人一彼 人” 构 。“ 人 此 结 此 彼 人 ” 系 首 关 先 是 白人 与 黑 人 之 间 的 关 系 。 白人 的 种 族 歧 视 内化 到 黑 人 的心 灵 中造 成 了 精 神 和 身 份 的 错 乱 ， 催 生 也 了 吉 他 这 样 的 激 进 分 子 以 及 “ 日” 种 激 进 组 织 ， 七 这 从 而 进 一 步 加 剧 了这 种 不 合 理 性 。每 当 白人 戕 害 黑
平 等 的 支 配 性 结 构 ， 涵 盖 种 族 、 级 与 性 别 等 压 迫 它 阶
诺 贝 尔 文 学 奖 美 国 黑 人 女 性 得 主 托 尼 ・莫 里
森 ， 她 的作 品 中蕴涵 着生 态智 慧 ， 把这种 生 态情 在 她
怀 拓 展 延 伸 到 本 民 族 的 种 族 歧 视 、 级 和 性 别 压 迫 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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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南 农 业 大学 学 报 （ 会 科 学 版 ） 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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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１ 年 ３月 ０１
理 性 的 形 态 ， 人 则 是 感 性 的 、 塑 的 、 动 的 物 质 女 可 被
结 婚 后 ， 夫 的鄙 薄 让 柔 弱 的 她 总 是 胆 战 心 惊 乃 至 丈 呆 若 木 鸡 地 开 始 每 一 天 的 生 活 。 儿 子 奶 娃 活 在 自己
与 自然 和 谐 共处 的可 行 途 径 。
关 键 词 ： 所 罗 门 之歌 》 生 态 ；种 族 ； 《 ； 阶级 ； 别 性 中圈 分 类 号 ：１ ６ ４ Ｉ０ ． 文献标识码 ： Ａ 文 章 编 号 ：６ ２—５ ７ （ ０ １ ０ —０ ０ ０ １７ ３ ９ ２ １ ） ３ １ ９— ５
社会生态、 自然生 态 、 神 生 态 三 幅 完 整 的 生 态 图景 ， 讨 了在 种 族 歧 视 、 别 、 级 压 迫 和 工业 文 明摧 毁 下 黑 人 的精 神 危 机 以及 精 探 性 阶
危 机 症 候 之 根 源 。通 过 黑 人 女 性 派 拉 特 的 诗 意 柄 居 生 活 ， 里 森 表 达 了对 和 谐 生 态 社 会 的 向往 ， 出 了 构 建 人 与 人 、 与 自我 、 莫 指 人 人
他 将 生 态 学 进 行 了 三 分 法 划 分 ： 相 对 独 立 的 自然 以 界 为研究 对象 的“ 自然 生 态 学 ” 以 人 类 社 会 的 政 治 、 ， 经 济 生 活 为 研 究 对 象 的 “ 会 生 态 学 ” 以 人 内 在 的 社 ， 情 感 生 活 与 精 神 生 活 为 研 究 对 象 的 “ 神 生 态 学 ” 精 。 大 致 相 当 于 “ 与 自然 的 关 系 ” “ 与 人 的 关 系 ” 人 、人 、
二 、 机 四 伏 的精 神 生 态 危
精 神生 态的专 门研 究是作 为精神性存 在 主体 的
人 与 生 存 环 境 （ 括 自然 环 境 、 会 环 境 和 文 化 环 包 社
但他 同时将 自己受 到的种族歧 视的观念 又转嫁 给 了
对方， 以一种歧 视置换 另一种歧 视 ， 使其 成为另一 种 族歧视 的源头 ， 白人 的价值 观具 有 同构 性 。这种 与
《 罗 门之 歌 》 析 了这 种 不 平 等 的 社 会 结 构 ， 所 剖 并 指 出这 样 的 社 会 结 构 导 致 人 与 人 之 间 的 疏 离 、 对
妹妹 派拉特形 同陌路 ， 与黑人 同胞疏远 ， 以致黑 人们
把 他 的 那 辆 豪 华 汽 车 称 为 “ 肯 ・戴 德 的 棺 麦 材”６。 以此 讥讽 他精神上 的死亡 。 ＿４， ＿ 现代社会 政治结 构 中的各种 等级 制如性 别 、 种 族 、 级、 阶 民族 、 种 、 龄 、 物 年 能力 歧视 等 导致人 们 在
Ｖｏ１ ９， Ｏ ． Ｎ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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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 族 ・ 级 Ｉ 阶 生别 ・ 态 生
评 托 尼 ・莫 里 森 的 《 罗 门之 歌 》 所
刘 彬
（ 东技 术 师 范 学 院 外 国 语 学 院 ， 州 广 东 ５ ０ ６ ） 广 广 １ ６ ５
摘 要 ： 国 黑人 女 作 家 托 尼 ・ 里 森 在 小 说《 构 融 入 到 自己 的 生 态 思 想 中 ， 示 了 阶 性 展
状态 。这 明显 违背 了“ 宇宙万 物是没有 等级制度 的 ，
无 论 是 人 与 人 之 间 、 与 Ａ 然 界 的 其 他 生 物 之 人 间 … … 都 应 是 平 等 的 … … 地 球 上 的 所 有 生命 都 是 一
个 相 互 联 系 的 网 的 基 本 的 生 态 理 念 。
等 领 域 ， 现 出 高 度 的 政 治 和 道 德 责 任 感 。 这 种 交 体 织 着 种 族 、 级 、 别 因 素 的 生 态 思 想 体 现 了 她 的 生 阶 性
态整体 观 。
性 的社 会 结 构 。 这 种 社 会 结 构 的理 论 依 据 是 欧 洲 哲 学 中的二元 对立 思 想 。这 并 不 是平 等 的 二元 性 ， 而 是 等 级 差 别 ， 为 它 赋 予 了前 者 以 特 权 和 优 先 权 ， 因 前 者优越 于后者 ， 者只是 一种 增补 和多余 。于是 ， 后 在 白 与 黑 、 人 与 女 人 的 二 元 对 立 中 ， 色 代 表 着 邪 男 黑
性、 强制性 的观 念折射 到人与 自然的关 系中时 ， 必将 破 坏人类社 会 和生态 环 境 的 良性 运 转 ， 也必 将 威胁
到 人 类 的精 神 生 态 。
人却 能逍遥法外 时 ， 七 日” “ 成员 便会 采 取 同样 的 手
段 在 某 周 中 同 一 个 时 间来 杀 戮 自人 。 因为 白人 让 黑 人 要么死亡 、 么缄 默 ， 是 ， 黑人 眼里 ， 有的 白 要 于 在 所 人 无 一 例 外 都 是 不 正 常 的 人 ， 在 合 适 的 条 件 下 杀 会 人 和 掠 夺 ， 以 ， 们 认 为 自己 杀 害 的 “ 是 人 ， 是 所 他 不 而 白人 蚍 ］ 。吉 他 始 终 坚 持 本 民族 文 化 的本 位 意 识 ， １
第 ９卷 第 ３期 ２１ ０ ｉ年 ３月
西 南 农 业 大 学 学 报 （ 会 科 学版 ） 社
Ｊ ｕ ｎ ｌｏ ｏ ｔ ｗｅ ｔＡｇ ｉｕｔ ｒ ｌＵｎｖ ｒ ｉｙ Ｓ ｃａ ｉｎ ｅＥｄｔｏ ） ｏ ｒ ａ ｆＳ ｕ ｈ ｓ ｒｃ ｌｕ ａ ｉｅ ｓｔ （ ｏ ｉｌＳｃｅ ｃ ｉｉｎ
下 ， 商品极度 扩张 和腐蚀 下 ， 在 人们 沉湎于构建一 种 世俗 的 、 物质 的安全 感 来代 替 已经 逝 去 的精 神上 的
境 ） 间相互关 系 的学 科 ……它 关 系 到精 神 主体 的 之
健 康成长 。生态 危 机在 自然 、 社会 和精 神 领 域 中 同时发生 ， 人类精神 世界 中价值取 向的偏狭 、 情感世
界 的苍 白、 性 的扭 曲与变 异 、 人 灵魂 的苦苦守 望等都
是 精 神 生 态 危 机 的种 种 表 现 。 在 科 学 技 术 的 冲 击 ｊ
“ 与 自我 的 关 系 ” 人 ｕ。
一
、
异 化 的 社 会 生 态
美 国著 名 社 会 生 态 学 家 默 里 ・ 克 钦 从 社 会 政 布 治 层 面 对 生 态 问 题 进 行 了 诊 断 并 提 出解 决 方 案 。他 曾 指 出 ： 乎 所 有 当 代 生 态 问 题 ， 有 深 层 次 的 社 会 几 都 问 题 根 源 ， 就 是 人 类 不 合 理 的 社 会 生 活 模 式 ， 那 不
的世 界 中 ， 中没 有 爱 ， 心 对周 围的事 物 丧失 兴趣 ， 两
位 豆 蔻 年 华 的 女 儿 每 日在 家 中 埋 头 做 纸 玫 瑰 花 度 日。 小 麦 肯 没 有 生 活 的 快 乐 ： 有 幸 福 的婚 姻 ， 无 没 毫
夫 妻 之 爱 ， 人 的关 系 也 没 有 应 有 的 亲 近 和 融 洽 ， 家 和
恶、 陋， 丑 白色 则 是 纯 洁 、 丽 ； 人 代 表 着 天 神 般 的 美 男
在 莫 里 森 的第 三 部 小 说 《 罗 门 之 歌 》 ， 种 所 中 这 生 态 整 体 思 想 具 体 表 现 在 ：１ 再 现 了美 国现 实 中 一 （）
个极为 重要 的方 面 ： 即美 国 黑 人 “ 逆 境 中生 存 而 仍 在
收 稿 日期 ： ０ ０—１ —１ ２１ ０ ３ 基 金 项 目： 广东 技 术 师 范 学 院 青 年 课 题 “ 人 文学 的对 话 性 研 究 ” １ Ｓ 黑 （ ０ ＫＱ１ ） 项 目负 责 人 ： ９， 刘彬 。 作者简介 ： 刘 彬 （ ９１ ）女 ， １７ ， 湖南 衡 阳 人 ， 东 技 术师 范 学 院副 教 授 ， 士 ， 究 方 向 ： 美 文学 和 文 化研 究 。 广 硕 研 英
不 平 等 的 思 维 模 式 最 终 让 吉 他 丧 失 了人 性 ， 为 一 成 个 无 情 的 杀 手 ， 至 把 枪 对 准 了 自己 的 好 朋 友 奶 娃 。 甚 在 反 映 黑 人 与 白 人 之 间 对 抗 与 压 迫 性 的 关 系 时 ， 里 森 尖 锐 地 指 出 ， 人 族 群 内部 也 并 非 和 谐 。 莫 黑 奶 娃初到南 方时 ， 为他 光鲜 的衣着 、 情 的语 言 ， 因 矫 对 黑 人 爱 搭 不 理 的 态 度 触 怒 了那 里 的黑 人 。 而奶 娃 只 是 把 他 们 雇 来 干 活 ， 管 他 们 姓 甚 名 谁 ， 得 什 么 不 长
索 ；３ 丰 富 而 有 重 要 意 义 的 自然 意 象 ，对 自然 的理 （） “ 解 不 仅 仅 促 使 人 物 了 解 自我 ， 且 对 莫 里 森 叙 述 的 而 故 事 及 其 叙 事 方 式 意 义 重 大 ” 。 莫 里 森 将 生 态 问
潮 催 生 了 中 国 国 内具 有 本 土 特 色 的生 态 文 艺 学 和 生 态 美学 ， 美 国 生 态批 评 形 成 了互 补共 荣 的 关 系 。 与
中国学者 鲁枢 元认 为 ， 不仅 是一种 生物 性 的存在 、 人
一
题与 种族 、 阶级 和 性 别 问题 联 系 起 来 ， 讨 了 人 与 探
人 、 与社 会 、 与 自然之 问的 微妙 关 系 ， 而 使其 人 人 从
作 品既具有 思想 深度 ， 具 有宽广 的视 野 。 又
种 社 会 性 的存 在 ， 是 一 种 精 神 性 的 存 在 。 因 此 ， 还